地圖

天上飄落一粒沙 — 撒哈拉遊記(上)

首次踏足非洲,她說摩洛哥還不算是非洲,大概是地理上仍然在歐洲附近,法國殖民遺留下來的氣息、還有這次旅程我們還乘搭了非洲第一條現代化的高鐵。 我們對非洲的想像,其實不易在摩洛哥見到。畢竟摩洛哥國境內全是山脈,沒有寮闊的草原,只有沙漠 — 撒哈拉沙漠。三毛寫道:「每想你一次,天上飄落一粒沙,從此形成了撒哈拉。」

行程規劃

撒哈拉沙漠團大多也是三天起跳,由 Casablanca 或 Marrakech 出發。到達當地才找旅行團固然最便宜,不過三天團若有任何錯失(大多城際巴士也是一天數班而己)將影響往後行程,所以還是在網上做足功課預訂好行程。

本來以為頗多旅客會選擇 Marrakech — Desert Tour — Fes 這個路線,然後在 Fes 住一晚再到 Chefchaouen。不過網上只找到一團包接送到 Fes,雖然價錢比回到 Marrakech 再乘巴士貴,考慮到最少節省大半天坐車的時間,還是乖乖網上付訂金(到最尾還要是兩人包了一架私家車和司機)。這團的價錢是 EUR $169(約 HKD $1464),網上看過當地報團約 MAD $800 ,第三天脫隊轉乘 Grand Taxi 到 Fes 約 MAD $1000(共$1416),其實價錢也是相約的。

最後我們報名參加的沙漠團,是由 Marrakech Desert Trips 舉辦的 Shared Marrakech To Fes Desert Tour.

第一天 :Atlas Mountain

我們在 Marrakech 留了兩晚,第三天早上參加沙漠團。路途遙遠,天未光已經要等車。沙漠團雖說包接送,由於住的地方在舊城區內,最後還是約定在一個「巴士站」等。摩洛哥的巴士站,是沒有任何標示的,機場出來市區的時候已經體驗過,幸運的話會有一條桿,大部分情況只靠路上同樣在等車的人才知道。清晨時分,街上同樣企滿背包客等候自己的巴士,猶豫著對面街的車是否自己的、職員有否搞錯、會否上錯車呢,緊張了很久才被接走。

觀光車是一輛載 15、16 人的小巴,團友也是來自不同國家,車後還有一個額外加設的行李櫃。開車出發以來運氣也很不濟,小巴老是出毛病停下來,我心裡在想及早回到市中心換另一輛車會不會比在荒郊壞車安全一點。山上的路窄得要緊,連車鏡也被對頭車撞爛了,不過司機還是堅持駛下去。

矇矓睡醒之際,終於駛到山上,那是橫跨整個摩洛哥的 Atlas Mountain。要到摩洛哥的另一方,需駛經整段山脈。隨著海拔上升,溫度越來越冷,帶來的衫,也沒有想過要抵遇零下的溫度。寒氣透著車窗襲來,駛過一個山頭,轉眼間便由青綠色的山脈變成白茫茫的雪山。車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整地也是霜雪。原來我們已經到達 Tizi Ntichka Pass,海拔 2260 米。我們兩人各自只有兩個暖包,第一次看見美景,卻希望盡快離開。

圖底就是 Ounila 河,過了河才可以進城 Ksar of Ait-Ben-Haddou

過了山脈以後,氣溫回降,歷六個小時多的車程,我們終於到達第二站,古城 Ksar of Ait-Ben Haddou。遊覽古城還有安排在地嚮導,據說是為保障當地人的就業的措施,由下車的地方走到古城,要先過 Ounila 河。網上看雨季的照片,河是十多米闊,遊人避免弄濕還要付錢騎驢過河。不過現在是旱季的關係,河水只是一條小溪。

第一天 :Ksar of Ait-Ben-Haddou

1987 年被聯合國列為世界遺產,Ait-Ben Haddou 其實也是荷里活常光顧的「片場」。最近有名的一次應該是拍攝 Game of Thrones(權力的遊戲) ,第三季中的 Yunkai 就是這裡,Khaleesi 取下此城後解放所有奴隸。還有在此取景的電影有 The Mummy(盜墓迷城)、Gladiator(帝國驕雄)、Prince of Persia(波斯王子:超時空之戰)。

Ksar of Ait-Ben-Haddou 是現存較大、較宏偉,保留得較好的一個防衛村落(Fortified Village)。上有山丘掩護,下有水源耕作。進入城後,大多也是也是遊客,賣手信的商店,卻看不見居民的日常生活。

導遊帶我們到一個屋子裡,屋內有人示範介紹香料畫畫的文化,用不過整團人也不太有興趣,意興闌珊的導遊唯有開門讓我們繼續遊覽。屋外還有放上一張張發殘的電影劇照,全是荷里活在這裡拍攝時的花絮相片。

Ksar 的意思是村落,居住在這裡都是俗稱 Berber (柏柏爾人)的原居民阿瑪濟(Amazigh),他們也是散落現時北非一帶,包括摩洛哥,阿爾及利亞和突尼西亞。(Age of Empire 的擴充包也有柏柏爾人。)公元 7 世紀阿拉伯帝國擴張的時候,由中東打到現時的北非及西班牙一帶,要求人民改信伊斯蘭教,才放過他們。

柏柏爾人就是這樣改信伊斯蘭教,學習阿拉伯文。由導遊口吻聽得出,對他而言,這段歷史不是壓迫者與被壓迫者的對立。時至今天,柏柏爾人仍信奉伊斯蘭教。導遊認為是阿拉伯人開導他們,認識真主、識字、閱讀《可蘭經》。回到一千三百多年前,阿拉伯文化的確比不識字,只懂畜牧、耕作的遊牧民族文明得多。直至近代,才有柏柏爾文化復興運動,重新發掘這段被遺忘的歷史。

臨別時看見牆上一個看似「地鐵」的塗鴉,原來那是 Berber 的旗幟, yaz () 象徵自由的人(Free man),也是阿瑪濟一字的原意。柏柏爾文化復興運動就是希望尋回柏柏爾文化和身份認同,而非被阿拉伯文化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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