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xi Driver 的身份認同危機
在馬田史高西斯鏡頭下的世界,五光十色的城市生活很精彩,卻反襯出被遺忘了的寂寞—的士司機。耳邊傳來憂傷的色士風的獨奏,霓虹燈映照在車窗上,每個倒影也像要提醒主角 Travis 這是他得不到的生活。從越戰光榮退役歸來,從國家英雄回到平民百姓,他睡不著,當了夜更的士司機,他還是不甘回到正常人的身份。
Travis 的性格像魔術裡翻出來的牌,永遠也猜不透。當他遇上 Betsy 的時候,被當作跟蹤狂的,但一段「其實你沒有拒絕我即是你喜歡我」的詭辯偉論後,Travis 轉身成為一個浪漫的漢子。帶 Betsy 吃飯,約會,卻在看電影的時候轉身成一個變態的痴漢,誰都知道約會時不會帶伴侶到成人戲院看電影,他卻不以為然。痴漢繼而成為一個發神經的人,纏著 Betsy 直到被拖走,差點被警察拘捕才捨得離去。
回到的士裡,對乘客而言,他可謂沒有身份,只是旅程的一部分,說不上是個過客,只是個載體而已。Travis 與乘客僅有的接觸只有三人,想殺掉出軌妻子的男人、Palantine 議員和被拉出車廂的雛妓,就是這三個人為 Travis 帶來戲劇性的改變。命運將 Travis 收復於股掌之中戲弄:他當殺了妄想的殺手,但在刺殺 Palantine 議員時,槍也未拔出之前已被保鏢發現。落荒而逃的 Travis,當不到家傳戶曉的恐怖分子,只好走進妓院一意孤行救出沒有意圖離開的雛妓 Iris,槍戰血流成河,本打算開槍自殺,偏偏卻沒有子彈。待警察來到的時候,他手沾滿腥紅鮮血作槍狀,三聲「Booosh!」才休克過去。
到底寂寞導致他的反常,還是反常的他向來也是寂寞呢?這也許是個雞與雞蛋的問題。但到片末,電影再次異化觀眾,對 Travis 的評價各有不同看法。差點被認作恐怖分子的 Travis 變成了地區小報筆下的英雄,救出了被逼為娼的 Iris,連 Betsy 也與他重修舊好。電影於兩個衝突的觀點之間完結,又是否命運的作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