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

致新年—那些重覆不止2014次的事

「為甚麼這是禁果?為甚麼要遮住我們的眼睛?……我們處身在一個史無前例的悲劇階段,新的黑暗時代正在降臨。曾經是惶恐的一群,在翻天覆地的大動亂中,摸索過、爭鬥過、吶喊過,同時,也被領導過、屠宰過。我們曾一再相信找到了完美的樂園,又一再被欺騙了。」

可悲,是因為大部分人讀了也認為上文形容當代的社會情況。如斯有共嗚的文字卻摘錄自 1956 年出版的《文藝新潮》創刊號的發刊辭。陳智德的《地文誌》寫道:「這是創刊號的發刊辭《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到我們的旗下來!》,宣言性的題目之外,內文流露更大的掙扎、憤怒和迷惘,談及大動亂時代中的尋索又失去,確信又幻滅,《文藝新潮》是對那一段暗昧時代的回應,為迷失的一整代人思索出路。」發刊辭也許是呼應當年香港史上最血腥的一次暴動—雙十暴動,由流亡香港的國民黨人士所發起,六十人死亡,三百多人受傷。但到了今天又有多少人記得呢?

年近歲晚,我們似乎再次沉醉於新年的氣氛之中,忘掉了憂愁哀痛,哈姆太郎式洗腦地認為「今年過得很好,所以明年也要過得更好」。明天真的會更好嗎?也許是筆者最近自己的體會,「歷史正在重覆」不僅是說在口中或課本上的一句話,但同時重覆在一些意識不到的事情身上。一三年我們論公義的失去,談空間的爭取,還有很多很多讓我們覺得香港不再是香港的事。可是,只談核心價值的失去尚不能把它們找回來。

重覆著的事不單發生在社會,還有我們的生活。每年也會慶祝新年,也不見得何「新」之有,俗套地於群組說聲「合皮扭耳!」,或上載倒數狂歡的照片到社交網絡。即使倒數的時候已經睡著了,睡醒也不覺有甚麼大的損失。不同的只是數字的增加,年份還有我們的年齡,我們愛說時光飛逝,但其實只限轉身懷緬的時候才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是發生過的事又有多少還會深刻記著呢?畢竟人生只是有些事情開始,有些事些會結束而已。

學者可以從歷史中推測出思潮變革的趨勢出來。二零一四年,我有個新年願望,是大家重新找回屬於自己的社區和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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